&esp;&esp;见他望过来,她初时毫无反应,依旧双目无声,面色惨白,显然已经是被方才的一幕吓破了胆。
&esp;&esp;“过来。”谭管事发话。
&esp;&esp;她听到那话终于颤了颤,眼中迅速积起水意。
&esp;&esp;然她身体还是自发地动了起来。
&esp;&esp;少女双手交在袖中,由身边的粉衫侍女搀扶着,一步三晃地走向谭馆主。
&esp;&esp;谭管事端详片刻,点头:“倒是好皮肉——元阴可还在?”
&esp;&esp;说着回头看了眼姚老道,见后者一副恨不能晕过去的表情,目光立刻冷了下来。
&esp;&esp;他皱眉抬手,尖细的指甲捏住少女的下巴,轻轻一划,带出一串细细的艳红血珠,舔舔指尖,尝了一口。
&esp;&esp;这一尝之下,谭管事原本紧锁的眉头倏然展开,很快就将指甲上那点血舔得一干二净,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少女的伤口上。
&esp;&esp;这次眼神中的冷意全然不见,只剩不可置信的惊喜与毫不遮掩的贪婪。
&esp;&esp;谭管事下意识地伸手,似想再于那伤口上抹一道,可马上就反手咬住了指甲,生生克制下来。
&esp;&esp;他飞快地绕着少女转了三圈。
&esp;&esp;“怎的这般香?”他边绕边喃喃,眼神黏在少女脸上,像是嗅着了蜜意的蚊蝇,“明明元阴已破,居然还能这般精气充足、浑然天成——竟是天生的炉鼎……好、好好!”
&esp;&esp;谭管事从袖中取出块帕子来,仔仔细细将少女面上的血抹干净,又小心收好。
&esp;&esp;等他再对上少女的眼神时,目中喜意溢于言表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&esp;&esp;少女嘴唇颤了颤,吐出几个微弱的音。
&esp;&esp;“陈莫儿?”&esp;谭管事点头,“你是个有福气的——你可想去侍奉那位大人,让她给你亲自做皮?”
&esp;&esp;“什……什么意思?”
&esp;&esp;谭管事因为心情极好,耐性解释道:“那位大人最喜欢鲜活的女子,只是总嫌去皮麻烦。所以我等为了侍奉她,通常会在此地先将鲜血精髓剔出,贮存在玉匣中给她送去。”
&esp;&esp;“不过这般取了精血,便不好回家了,难免让尔等家人担心。那位大人便遣我等多生孩儿,打扮成尔等模样,如此,就可替尔等回去家中,好好陪伴家人。”
&esp;&esp;“还有,那位大人最是慷慨大方,她命我等好生留着尔等肤发脏器,剥洗描画好了,再干干净净地留在行馆,从此夜夜当新娘。”
&esp;&esp;“如此,才是礼尚往来——不是吗?”
&esp;&esp;他说着抚掌两下,旋即两排屏风中响起悉悉索索之声。
&esp;&esp;华服美人们捏着扇,提着裙,如绢纱般一片接一片地飘落出来,笑盈盈地坐到宾客对面,极熟练地斟上酒,伸手与对面僵硬的胳臂勾在一处,仰颈一饮而尽。
&esp;&esp;“这交杯酒过后,便随客人心意,继续畅饮,或是直入洞房,皆无不可。”
&esp;&esp;谭管事笑眯眯地同陈莫儿解释道,顺着对方僵直的视线,看到有那热情胆大的“新娘”已然同宾客隔案缠吻起来,双臂如蛇般勾着对面的人,慢慢倾覆过去。
&esp;&esp;陈莫儿微张着嘴,已然为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。
&esp;&esp;“这是……这是在做什么?!”
&esp;&esp;她涨红着脸移开眼去,可四下的声音渐起,已然不堪入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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