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不确定,因为等他意识到时,手已经动了起来,妄图将她一把推开。
&esp;&esp;当然,没有成功。
&esp;&esp;因为那一下不过是软绵绵的碰触,甚至算不上推拒,若换个人来瞧,大约只会说他是欲拒还迎。
&esp;&esp;她敏锐极了,柔顺地撑起一点身子,半丝强迫的意思也无。
&esp;&esp;千山稍稍松了口气,总算找回呼吸。
&esp;&esp;他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,勉强分辨出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形:
&esp;&esp;他依旧屈腿坐着,维持睡前守夜的姿势,可她正双腿分开坐在他腰上,居高临下地望着他。自窗户透入雪光的落在她那枚黑色的右耳钉上,同她的眼一般,泛着幽微的光。
&esp;&esp;这个姿势、这个眼神让他一个激灵,背后炸出一片热汗,汗液黏在脊背上阵阵发冷,可热意却开受控制地往下窜去。
&esp;&esp;偏生她这时候伸出了手来,轻轻地捏了捏他身上那只同样耳钉,指尖微凉若融雪,烙在他滚烫的耳垂上。
&esp;&esp;脑袋热得瞬间炸开,胸膛亦是顷刻失序。
&esp;&esp;他忍不住仰脸。
&esp;&esp;无比陌生的呻吟自口中逸出,逸散在冰凉的黑暗里,像是滴落雪地的热液,滋滋作响。
&esp;&esp;他双颊火辣辣的疼,烫得像是被人抽了两巴掌。
&esp;&esp;可那样的疼却并非来自破魔钉的警示,而是来自于压抑到极致的兴奋,以及由那兴奋而生的无限羞耻。
&esp;&esp;于是千山无比绝望地想,他大概是真的身在梦中,不然何以敏感至此?
&esp;&esp;可是不行,就算眼下是梦也不行。
&esp;&esp;真的不行。
&esp;&esp;“为什么不行呀?”身上的人收回了手,歪着脑袋看他,语气中满是困惑。
&esp;&esp;——寄云还在旁边,她没用破魔钉,说话却半分也没收着声,一点不怕发现的样子。
&esp;&esp;——这般大胆到不知羞耻的做法,真的只能是梦了。
&esp;&esp;他糊成一团的脑子里,勉强这般分析着。
&esp;&esp;可“身在梦中”的结论并没有让他好上多少。
&esp;&esp;“陈姑娘,”他听到自己哑得厉害,“我们不能这样。”
&esp;&esp;“为什么不能?”她奇怪,“是我不好吗?还是你不喜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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